党政办门前有两棵海棠,一边一棵,已经有一人高了,翠色欲滴的树叶如一双双大手,轻轻捧着一张张粉红的、洁白的小脸,由着她们紧紧地依偎着、娇笑着,眉眼弯弯、浅笑盈盈,朝气蓬勃、春意盎然。
远远望去,像两位清新淡雅的少女站在门前,她们的任务应该是“迎来送往”吧。看,枝头淡淡的洁白,是姑娘玉骨冰肌。还有粉红,像极了姑娘脸上的红晕。春天来了,花红柳绿,万物复苏,美丽俏皮的“姐妹花”语笑嫣然、娉婷袅袅,一定让远近的客人们喜不自禁。
一阵风吹来,竟然下起了“花瓣雨”。我才发现,有鹅黄的花心已经暴露出来,好刺眼。孤单得像失去恋人的拥抱,魂不守舍,随风摇曳。
仔细观察,还有一团团、一簇簇花朵“赖”在枝头,似乎“根基不稳”,手指轻轻的触碰,花瓣儿像受惊的小天鹅,瞬间失去了方向,无可奈何掉落下来,我赶紧伸出手接住,凑在鼻尖,深深吸一口气——味道很淡。再猛吸一口气,只有若隐若现的清香。海棠浅红而不妖艳,洁白而无哀伤,美丽异常而无香,的确如此。
今年,第一次见到她们,大概是两个星期前吧。娇弱的花骨朵儿只有米粒般大小,坚强的在寒风中瑟瑟颤抖,似乎想用尽全身的力气,向寒冬宣示春天的消息。一阵寒风吹来,我裹紧了羽绒服,瞟了一眼海棠姑娘:在沐抚,春天还早呢!
这里的平均海拔大约是1000米左右,比恩施城里的温度低3-5度,城里的桃花、梨花、樱花早就你方开罢,我方登场,轮番争宠,好不热闹。在沐抚,仿佛只要一场雨,我们就回到了寒冬腊月,春天故意姗姗来迟,似乎在考验海棠姑娘。
上一次见到她们,是一个雨天,瓢泼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,下乡采访让我精疲力尽。回来时路过党政办,雨停了。我惊奇的发现,花苞儿有花生米般大小了,急不可耐的小花骨朵儿羞涩的咧开了嘴,风雨飘摇中,像受了万般委屈的娇弱女子,哭得梨花带雨,惹人怜爱。
又起风了,粉红的、洁白的花瓣,随风飞落,悠悠扬扬、飘飘洒洒,落在花盆里,飘到路上,飞到我的肩上,停在我脚边,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,想捉住一片,没想到,她们偷偷地从指缝溜走了。
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我似乎应该该伤神,没想到反被唯美的场景深深震撼了。自今意思谁能说,一片春心付海棠。原来,深情的海棠最爱的是这片黑土地,被它滋养、为它绽放,在生命的尽头恣意飘扬、纵情飞舞、傲然缱倦,重回它怀抱,用怒放的生命,诉说生生世世不变的真情。
每一次见到她们,我心里都会冒出来一个想法,是谁种的呢?是一个外表粗犷但心细如发的男士?还是温柔如水美丽大方的女士呢?不管是谁,我想他们一定有一颗温暖细腻的心灵,热爱生活,珍爱工作,热爱沐抚。他们和门前的两株海棠姑娘一样:寒风凌冽,她们悄然绽放。春雨肆虐,依然傲立枝头。繁花落地,还要化作春泥,回报养育之恩。
(编审:滕义 编辑:瞿照坤)
请输入验证码